郭丁一

遇上方知有(二十六)

第二十六章  分寸

私设如山!纯属娱乐!勿上升!





   于谦骑上了马,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,漫无目的就回到了城内,大街上人潮来往滚滚,或喜笑颜开的侃侃而谈者,或满怀心事者,抑或像于谦一样失魂落魄者。



  街边的几个小孩童,在玩着什么过家家的游戏。

  一高个的对其他几人宣布道“以后我的人,你们若再敢碰他,我定不饶你们!”

  高个子看起来一股子狠劲,但挂了彩的脸上比于谦好不了多少,其余几个蔫蔫儿的脸上鼻青脸肿,只能连连低着头答应。



  其中一个小声嘀咕“大哥,何必强为一个富家少爷出头,他身上钱多的是!这么为他,他知道嘛!”

  入了高个子的耳却是怒火中来“他再好,也不许你们惦记,不管他知不知道,我就是护着他了,今日的事也不许你们告诉他半分,听见了吗……

  



  于谦只道嗤笑一声。

  他知道与否,我能护着他,便好了。



  更夫一人拿锣,一人拿邦。

  “亥时二更,关门关窗,防偷防盗。”



  于谦勒停了马,抬眼看去,了然堂门前两边一对红灯笼高高挂着,也只是微微摇摆,蓦然卷起的一股子歪风吹落了一只,连同灯笼里的烛火也被吹灭了,而另一只仍挂在上头。

  于谦落了马,看见富贵捡起灯笼,嘴里念叨着“这灯笼果然还是原来的那个配着好,换了一个之后这怎么老是被风吹掉!”

  富贵看见于谦回来,急忙放下灯笼过去牵了马。



  于谦问了句“这个与上面那个挂的不是一样的吗?”

  “爷,这,您就不知道了,原先那个,遇上前阵子换下来的时候,丢了,这个,是后来我瞧见街上有这一摸一样的,想着买来正好配上,只却不知这个是太轻,抑或挂耳未做好,这不,今日第三次掉下来了!”

  富贵自己一直念叨,话毕才发现今日的于谦没了往日的精神头,一脸颓然,虽然夜黑,可好似脸上还受了点伤。

  “对了!爷,殿下来过。”



  于谦眸子里闪烁着亮,没有说什么,却鲜活了许多。

  “不过,好似等不到您,就您,回来不久前离开的。”

  于谦眼中的流星划落了,似舒了口气,又似丢了什么,摆了摆手示意,没了往日负手的淡然,背脊似失了主心骨一般的耸着,悠悠的走进了府内。



  房内,烛火昏昏沉沉,于谦换了根新的,烛光拉出的狭长背影映在墙上,抬起头正好看到铜镜中的自己,一脸落魄。

  下意识去舔了舔破皮的嘴唇,一丝腥甜,此刻,清醒的提醒自己今日一时之气做过的事情。

  正晃神间推掉了摆在桌面的一个小瓶子,拿起来一看是跌打散,知道自己受伤的,不用想也知道是郭德纲拿来的。



  只你待我这样好,我怎么处理得好我的感情,如果不是你太温柔,我怎么会撞了南墙还一陷到底,如今进退维谷,怎生怪得了我。

  这样的距离到底是太近了,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抱你的冲动,以后还是远一些,履行好自己的契约之责,三年期满,便离去,这样的身份此生许就不复相见了。



  第二日一早,熟悉的叫醒方式。

  “老于!起床啦!老于!起床啦!老于!老于!老于!!!”

  叫到最后似是扯着嗓子用尽了所有力气。

  于谦动作熟练地飞过去一个枕头,力度恰好,正好可以吓唬到鹦鹉又不至于受伤。

  “知道了!就你,一天到晚瞎嗷嗷叫唤!”



  于谦迷糊的扒拉着床头柜坐起身来,拍了拍脑袋,一看窗外,此刻已是卯时,日刚破晓,平时若在寨中,鹦鹉是该唤自己该起床练功了。

  可一下清醒过来,想起这鹦鹉此刻应该还在侯震那里,难不成侯震在这?

  这么说郭德纲也在,昨夜离开天色已晚,这个时辰除了一夜没怎么睡,否则不会在这。

  自己定是太过疲惫,竟不知这鹦鹉什么时候在房内的。



  急急忙穿了靴子,边走边套上了外衫,走到前厅。

  果然,郭德纲正端坐在桌前,只他背脊挺的极直,跟谁较劲似的。

  于谦理直了衣襟,走到身前作揖。

  “参见殿下!”

 郭德纲半晌没回应,吸了口气。

   “坐下吧!”

  


  于谦瞧见碗里剥好的鸡蛋,忙道谢。

  “谢殿下!您辛苦!”

  “哥哥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?”

  “之前是于谦不懂礼数,三番两次冒犯了殿下,经昨日之事,自知莽撞。”

  郭德纲以为于谦会浑水摸鱼把昨天的事划过去,可没料他倒是一口承认错误,与昨天的态度判若两人。

  “那您…昨日…为何…打人?”



  似是刻意而为之,于谦痞气挑动地着眉,语气里犟着一股子劲儿。

  “大抵本性如此,如今恶习又犯,我就是个山贼流氓,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呗!随便掳人劫人的,家常便饭,且人在手就任我所为了。以致于…冲撞了殿下,昨日您的一巴掌,于谦知道了,下次…不会再犯了!”



  “昨日…那掌可是…伤了哥哥,还…还疼吗?”

  郭德纲想伸手去抚于谦的脸,被他往后躲开。

  “不劳殿下费心,是于谦自己不知分寸,活该有此,疼,就当是认罚了。”



  这一刻道歉的话语听在郭德纲耳里,是于谦从未有过的疏离,可抬眼看到于谦脸上的伤痕,唇上的疤深深刺痛了郭德纲,流露出来的心疼牢牢占据在眼底。

  “我知…我昨日…对哥哥…过分了…我…”



  于谦错开他眼中的柔情,他想躲开,他觉得不能再听下去,否则自己又要执迷不悔的心疼起他,遂狠心打断他的话。

  “于谦岂敢,殿下所做…无非就是教训一个狂妄之徒,何来过分之说。日后,于谦定当恪守本分,不逾规矩,殿下,避免于谦再伤到您,您…还是回府住…为好。”



  “那…哥哥呢?”

  “我…我一介不识大体之人,不值得殿下挂心,驸马,本就是一时的权宜,口头的约定,不应如此纠缠,您今后不必再为难。”



  郭德纲克制不住自己怒气从心口直冒到眼里,他的话句句生分,字字戳心戳肺。

  郭德纲仰起头,牙紧咬着嘴唇,切身体会着生生咬破了唇肉的痛感,颤颤巍巍的手指攥紧的发白。

  “好!好!好你个于谦,好你个大寨主,好个…不逾规矩…今日,想来不知分寸的是我才对!放心!从今以后,我不会为难您了!”

  于谦回以沉默。



  郭德纲撂下一句“回府!”

  头也不回,拂袖而去,拂的一刹,连同桌上的碗筷都甩掉了一地。

  于谦睁眼看着,剥好了的洁白鸡蛋在地面滚动,裹上了一层尘土。



  良久,于谦拾了起来,拍了拍土,擦了擦,咬了一口,有点夹生……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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